「念念得了肾衰竭,生命垂危,为什么,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他痛苦地抱住头,眼泪砸到了地上。
我愣在了原地,刺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口阵阵抽痛。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掉许念。
娶我,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许念吃醋。
「呵……」
沈砚也反应过来我人还在医院,自嘲了一声。
「我在想什么呢?星辰还在医院,等她出院,我好好补偿补偿她。」
我轻抚着他的眉眼,明明什么都没变,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那双本应该握着签字笔的手,此时在给另一个女人煮粥。
手上被烫了几个水泡,都浑然不觉。
我看着他做粥的步骤,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他会熬粥,还是我教的。
沈砚有胃病。
最严重的时候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喝什么吐什么?
听说有一个大师最擅长养生,但已经不做这一行了。
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去大师门口蹲了三天三夜。
沈砚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个配方,我吃了很多苦。
那天我看着他喝完整碗粥的时候,心里是满足的。
所有人都说他娶了一个好老婆。
那天,他的眼眶微微湿润,强忍着泪水说:「不要这么辛苦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也不知道。
只觉得对自己喜欢的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不上心,又怎么配得上说爱!
后来,因为担心我不在家,还特意教他做这道养胃粥。
却忘了,男人心里一旦藏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将就。
我用了十年,也没能住进沈砚的心里。
十年……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吧!
等他做好粥已经下午了。
他急急忙忙地提着粥来到医院,留下家里一片狼藉。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就到了医院。
是哥哥。
我看着沈砚捏着餐盒的手青筋暴起,整个人处于爆发的边缘。
而病房里,许念哭着抱着我哥,声线颤抖得不成调子。
「哥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傻丫头,哥哥这不是在你面前吗?」我哥心疼地替她擦掉眼泪,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星辰还好吗?听说为了给我捐肾,她情绪不太好……我大担心……」许念咬着唇瓣,故作担忧地提起我。
「也就你这个傻丫头心地善良,还担心许星辰这个白眼狼,她那样自私的人惜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寻死觅活的。」我哥冷嗤了一声,不屑地笑了笑。
我自私,我白眼狼?
被亲哥这样厌恶,我大概是头一个,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许念顶着我的身份幸福生活了十七年,她还得到了全家人的爱。
就连她身体还装着我的另一个肾。
而我呢?
我替她过了十七年的苦日子。
她的生父好赌,还是个酒鬼,每次喝醉都会把我摁在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