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亮,陈设奢华,富丽堂皇。
然而,房内气氛压抑,空气宛如凝固一般。
头戴平天冠,身披黄色龙袍的永平帝坐在铺设黄绸的大案后,威严耸立,眼睛爆射出一束犹如实质的锐利眼神紧盯着案前众人。
雍容华贵的皇后面无表情,双手折叠垂放身前,神态怡然,倒像是来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会议。
身着锦绣华美衣裙体态丰腴的陈贵妃和薛贵妃站在两侧。
一个神色焦虑,时而在四皇子耳边低声交代着什么;另一个哭哭啼啼,被二皇子搀扶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时而看向大案后的永平帝,可怜巴巴地希望着什么。
身着白色蟒衣,头束金冠的四皇子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与众人目光对焦,尤其是二皇子那愤恨的眼神。
除了皇家一家子,大案前还有几位身着官服的文武诸官。
“都说说吧,关于华熙公主失踪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永平帝低沉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顿时宛如一口巨大的洪钟,轰鸣一声震压在众人胸口。
不怒自威。
气氛瞬间压抑,众人纷纷低头不语,就连薛贵妃也瞬间止住了抽泣。
环视一圈,见无人回应,永平帝看向一旁的四皇子问道:“晟熙,你来说。”
四皇子颤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迈步出列,站在大案前拱手行礼,吞吞吐吐道:“禀父皇,昨夜京城灯会,儿臣…儿臣私带华熙公主外出游玩,岂料…不幸走失,至今未寻得妹妹。”
“混账!”
大案砰然一声响起,吓得众人不禁颤了一下,四皇子更是吓得直接跪拜于前。
“皇子皇女私自出宫,成何体统,而汝竟还将华熙弄丢了,你可知罪?”
永平帝大怒。
“儿臣知罪,请父皇降罪。”
一躬到底,四皇子差点将头埋进了地里。
“陛下,晟熙虽有过错,但实属无心之失,还望陛下饶恕于他。”
陈贵妃护子心切,迈步而出,一同跪倒在案前。
“呵,无心之心,陈贵妃好说辞。”
一旁的薛贵妃忍不住了,迈步向前,针锋相对:“二人同处游玩,却只有四皇子独自归来,何故啊?”
“薛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陈贵妃柳眉竖了起来。
“什么意思?”
冷哼一声,薛贵妃直言道:“臣妾以为,四皇子带我华熙外出游玩纯属借口,图谋害她才是目的。”
“你…满嘴胡言。”
陈贵妃怒了,回身看向永平帝:“陛下,薛贵妃所言仅是猜测,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望陛下明察。”
“薛妃娘娘,整个宫内皆知我与华熙公主关系甚好,我又如何要害她呢?”四皇子辩驳。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薛贵妃全然不理,惨兮兮地看着永平帝抽泣:“陛下,华熙乃弱女子,失踪至今已数个时辰,她自幼未曾离宫,臣妾真怕她出什么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