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虽然繁华,但繁华只是开封府内的歌舞升平,还有虎视眈眈的西夏、大辽,虽然一时之间,避免了靖康之难,但根本上的危机并没有解决,如今的新宋,虽赵扩励精图治,仍旧内忧外患。
……
此时的应元村,陈季康正同儿子陈玄观喝酒,晌午正炎热,陈玄观敞着短打,手里摇着蒲扇。
“爹,你说那个贼小子有没有把请愿书带到皇上跟前呐?这个时候,这小子该是已经死透了吧?”陈玄观笑道。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陈季康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般。
就在两人对饮的功夫,门外传来了陈玄观老娘的叫嚷声:“你不能进去!哎?!周叔均你个疯子!你想干嘛!啊!”
父子二人立马站起身来,就看到一条汉子手里提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跌跌撞撞得闯了进来,他脑门上缠着麻布绷带,走路都有点不稳,正是卧床不起的周叔均!
“周叔均你好大的狗胆!”陈玄观抄起一旁的柴刀,没想到给自己打了个半死的疯子,居然打上门了!
“你们两个狗东西,还我儿阿宁命来!”周叔均中午起来的时候,左右寻不见周宁,勉强支撑着走出屋外,听到邻居窃窃私语,说周宁被带去告御状了,周叔均脑子都炸了!
周叔均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那可是亡妻最后留给自己的念想了啊……
他仍记得,亡妻临终前,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一定要善待宁儿。
可如今……他是含怒出手,根本不留余地!
陈玄观哪里想到这个疯子这么猛,一杆木棍左突右撞,和之前被自己打趴下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虽是残躯,三两下居然打得自己全无招架之力,杀得自己一身冷汗。
陈季康更是不堪,见到长棍捅来,居然翻窗往外跑,片刻都不敢留。
周叔均杀红了眼,怒吼道:“贼子休走!”一枪挑翻了陈玄观就要跳窗追出去。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村民喊声:“神……神呐,那骑马的不是阿宁吗?阿宁出息了啊!会骑马了啊!”
周叔均一身煞气一下子就泄了气似的,“阿宁?骑马?”
他提着木棍急匆匆得往外跑去,就看到自京城而来的乡间小道上,一个孩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群内官,还有神卫军。
周叔均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周宁显然也看到了亲爹,他连滚带爬得翻下了马,撒开脚丫子,狗刨似的往周叔均身边跑了过来,“爹!爹!咱们家认祖归宗了!您老爷子是崇义公了!”
陈玄观好不容易从屋子里翻出来,看到这一幕,不假思索得骂道:“丫的,你个狗篮子还能是崇义公?你是崇义公?老子就是万岁爷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陈玄观刚骂完,背后已经一阵发冷,远远得就看到个着朱衣红裳,状若魁梧,皮骨劲如铁,不似阉人的汉子,翘起了一手兰花指,“咱家瞧瞧,是哪个狗东西在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