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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霍之行都没有在律师所外看到林湘。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不自觉地有些担忧。
但转念一想,林湘的行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窗外雨声淅沥,搅得正在梳理案件资料的霍之行有些心烦意乱。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他眉一蹙,起身去开门。
当看见门外是消失了好几天的林湘时,霍之行脸上划过一抹诧异。
林湘苍白地脸上漾出一个欣慰的笑:“幸好大叔还没搬走。”
霍之行面色一沉:“你又来干什么?”
眉梢眼角的不耐刺的林湘心一紧:“我来……借钱。”
闻言,霍之行愣了。
他知道她家艰难,可这几年林湘从没向自己借过一分钱。
霍之行抿抿唇:“为什么借钱?”
林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病例单,声音嘶哑:“大叔,我真的生病了。”
似曾相识的话让霍之行眸光一暗,同样的把戏还要玩第二次。
“如果你奶奶知道有一个撒谎成性的孙女,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霍之行对病例单视而不见,后退了一步便要关门。
林湘瞳孔一紧,突然伸手抵在门框,十指连心,挤压的剧痛瞬时扯着心炸开。
“你疯了吗?”
霍之行语气冷厉,却又多了丝微不可察的急切。
林湘紧咬着下唇,将疼痛死死咽了下去。
见此,霍之行眉头深锁,一抹复杂掠过有些烦乱的心。
林湘喘了几口气,本就苍白的脸更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忍着痛,堪堪开口:“大叔不愿意借,是怕我还不起吗?”
面对她一再的无理取闹,霍之行眼神骤冷:“是,你还不起。”
低沉的声线像是冰锥,刺在林湘心口,痛得她无法呼吸。
良久,林湘才扯了扯酸苦的嘴角:“原来是这样,我的确……还不起。”
自己能活多久还不知道,难不成还要给奶奶留下一屁股债吗?
悲凉无奈的话让霍之行心里有些沉闷,却还是沉默以对。
林湘揪着病例单,眸光黯淡:“那你搬家的时候,我来帮你。”
闻言,霍之行眼底顷刻染上分疏离:“不用。”
说完,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地关上了门。
面对将自己隔绝在外的门,林湘眼眶渐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拒绝自己的不知是霍之行,还是活下去的希望。
她才十九岁,她还有奶奶,她不想死……
林湘抬起沉重的手臂,又敲了敲门。
然而这一次,眼前的门再也没有为她打开。
半晌,林湘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转身缓缓走向电梯。
几秒后,电梯门打开。
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一身高定,姿态优雅,如同高傲的天鹅。
林湘神色微怔,在与女人视线相撞中下意识地狼狈闪躲。
女人也只是睨了她一眼,而后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霍之行家门口。
见此,林湘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动了。
女人敲了敲门,声音温柔:“之行是我,林淑妍。”
林湘目光一滞,愣愣地看着那扇一再拒绝自己的门打开,让那个女人进去。
她紧攥的手一松,病例单伴随着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林湘明白,那个女人就是霍之行的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