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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念一动,回头去寻,但见人头济济,场上喧哗,说话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在京城耽搁十余天,始终未能如愿与萧逐尘一见。
回去北月,果不其然被我师父笑话了一整年。
次年,我信心十足地再战萧逐尘。
于上京皇宫御花园,同样的小径,同样的位置,美人如花隔云端。
一时间我有种错觉,他是不是专为在此等我?
四周悄然,貌似宫人们都被远远支开了,我近前,问道:「今年蝴蝶没有缠着你不放?」
见到我那一瞬,他眼笑眉舒,「我在等它来。」
我折花两枝,分一枝予他,「我先过你这关,再战萧逐尘。」
他接过,我道:「不客气,这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别人。」
他:「……」
这回,他赢我用了三十招。
我瞪着他,良久良久。他道:「你若不哭,来年我还折花送你,可好?」
我举着花枝转身走了,「明年,我必赢你。」
他在我身后道:「你不想见见萧逐尘?其实……」
我头也不回,「让他等着我。」
此时再不知道这美人是谁,我就是个傻子了。
回北月以后,我把房里那张上当受骗画像的换下来,自己画了一张贴上去。
我娘来看,道:「这门婚事我同意了,何时把这小伙子娶回来?」
我心里攒着劲,一言不发地擦剑。
外出练剑时路过书房,听我爹他们在其内讨论时政,叹息李太傅是扑火的飞蛾,想一手稳住动荡,谈何容易。
听到「太子」二字,我驻足扒窗户,我爹回头看见了,对我招手,「敢不敢进来听。」
苏家的儿女,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糟粕观念,我只比大哥小两岁,我爹天天撺掇我赶超我大哥,「你大哥接触的这些东西,你有没有兴趣也学上一学?」
现在我有了,我爹欣慰且莫名。
我在这间书房,知道了何谓「道义」,真的有人甘做旁人眼里的傻子,逆流而上,千秋万岁,本心无违。
每一位百姓都是一只蝴蝶,有人漠视不管,觉得无关紧要,袖手旁观;就有人赴汤蹈火,视每只蝴蝶重千钧,甘为天下溪。
我劝师父对李太傅好点,去京都请他喝杯酒。
我师父道:「打他不听我劝阻,远离江湖、跻身朝堂那一天,我就与他分道,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话虽如此说,他却和李太傅常有书信往来,多半是李太傅给我师父写,信中说一说自身处境。
我师父回两个字:活该。
回完又觉不妥,将信纸团揉了,再度提笔,思来想去,仍是「活该」。
「活该」的纸球散了一地,信纸剩下最后一张。
师父叹口气,写:「江南不老,旧人未去,当善自珍重,以期来日,共饮桃花酒。」
师父写罢,自己先不自在起来,把信胡乱塞给我,让我帮他寄出去。
他拎着酒壶上了屋顶,对月独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