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心虚地揉了揉不怎么疼的脑袋,心里止不住地嘀咕:那可不咋的……您别说与人交恶了,这整个上京城,单拎出来哪个敢与您有交情啊?
楚清绾见她这心口不一的模样,也没追究。
原主做的事,那确实叫一个丧尽天良,按照原书剧情,原主早在几日前就该领盒饭了,只不过如今的她借尸还魂穿了过来,才没死成。
真正的原主,已转世投胎去了。
凝香忽而小声道:“王妃,那您额头上的伤,就这样算了吗?”
楚清绾蹙了蹙眉,旋即松开。
“不慌。”
她重新躺回榻上,眼尾凝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摆烂得毫无心理负担,“咱们王爷不是说了,会替我讨个公道?”
—
从楚清绾的院里出来,恒渊径直回了书房。
只是越走,他脸上的煞气就越是明显,脚步也越发急切。
坐下连口茶都没顾上喝,恒渊便抬手招来了下属,“去,将府医叫来。”
下属见他是从王妃的院子里出来的,以为王爷叫府医是为了王妃头上的伤,想了想说:“府医的意思是,王妃的伤虽瞧着可怖,实际上并无大碍,精心养上两天即可痊愈。”
恒渊现在听不得“王妃”这两个字。
不然他脑子里会忍不住一遍遍响起方才自己听到的奇怪声音。
阳痿……
恒渊压紧后压槽,猛拍桌面,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所以,他现在急需让府医过来看看,那声音究竟是他幻听,还、是、真、的!
下属被吓得一抖,当即也不敢扯别的了,立马擦着冷汗告退。
不出片刻,他便扯着衣衫不整的府医过来。
府医骂骂咧咧系好衣带。
他刚被人从床上被拽下来,怨气不轻,可一看见王爷那张又臭又凶的脸,心里那股子怨气瞬间就怂没了。
“孙府医,你来给本王好好诊诊,看本王身上都有什么毛病。”
最后那句,恒渊语调咬得尤其重。
府医不敢耽搁,还以为王爷是得了什么怪病,忙不迭上前搭脉。
只是……
他的表情最初的认真,变得狐疑,再变得迷惑,最后转化成迷茫。
孙府医年纪也不轻了,脸上本就明显的褶子皱得更深,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褶子还一颤一颤的,豆大的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流。
怎么……回事?
是他产生幻觉了,还是他医术倒退了?
孙府医心有瑟瑟,面色变换来变换去,在王爷沉重的目光中,愣是说不出个完整话来。
但忽地,孙府医脑海中闪过什么。
突然间他就悟了!
被人叫过来时,他听说王爷是从王妃院子里出来的,而王爷眼下这样的表情,再结合脉象……
“如何?本王要听实话。”
“啊这……”
孙府医虽觉得自己诊出来的应当没错,但他委实不敢说啊!
他一时看看恒渊,一时又看看身边王爷的手下,一张老脸几乎要皱成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