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的男人一袭大红喜袍只除了外衣,清冷深邃的俊容此时寒霜遍布,一双狭长凤眸此时满是阴鸷冷意的望着她,似是将猎物囿于尺寸的鹰,不让分毫。
楚芸槿一时间不辨朝夕。
严于渊为何一副他们大婚时的打扮?
眼前的场景为何又是那样的熟悉?!
她缓缓垂眸,看向自己那双手,几乎是立刻就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重生了!
手上并无三年前刚刚嫁进雍王府时留下的烫伤伤疤,也无苦心钻研《九决玄针》留下的老茧和重叠的伤口!
楚芸槿几乎绝望的闭上了双眸。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心求死,老天爷居然如此捉弄她!
前世她为报救命之恩,不顾反对嫁给了眼前的男人,做小伏低隐忍三年!
受尽严于渊和雍王府上下之人的羞辱冷眼,最终换来被山匪绑架,孤身一人在那地窖之中整整等了三日!
她痛,她恨!
她亲眼看着她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蜿蜒至地窖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却等不来严于渊的相救!
原以为,雍王府的人厌她冷她,严于渊也对她视若无睹,可对于孩子,他总该留有一丝怜惜。
直到不甘受辱,决绝自尽的那一刻,她才知道。
严于渊不光是将她视如草芥,就连他们的孩子,他也从未放到心上!
“呵,楚芸槿……你费尽心机嫁给孤,不就是为了这个?”
严于渊的语气近乎轻佻,如墨的眸子中含着生冷的光,“如今还装起贞洁烈女,欲拒还迎,更让孤恶心。”
“严于渊,你怎么不去死?”
楚芸槿字字泣血,她是从地底爬回来的怨鬼,看到眼前人不觉再有一分倾慕爱意。
只有恨!
她眼眶猩红:“欲拒还迎?你是雍王做久了,真以为自己君临天下迷倒众生?我看见你,才是恶心至极!”
严于渊触及那双满是怨毒的眸子,微微一怔,而后便是无尽的恼意。
男人眼底划过冷极的寒光,几乎是楚芸槿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欺身而上,一把捏住了楚芸槿的脖颈!
呼吸瞬间被夺走,困于男人修长有力的掌中。
而严于渊咬牙切齿,怒极反笑:“楚芸槿,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量跟孤这么说话?”
楚芸槿眼眸微眯,脸颊涨的通红却不见丝毫惧意,她飞速伸手拔下了头上绾发的发簪,稳准狠的刺入了男人腰间,那是一个极隐秘的穴位。
细簪入肉无声,严于渊瞳孔骤缩,瞬忽间只觉浑身一麻,竟是不自觉放开了楚芸槿,向后倒去!
他不可思议的瞪着楚芸槿,而楚芸槿眼底都是冷笑,清绝无双,直接翻身制住了严于渊的手腕,骑坐在男人身上——
这本是个十分暧昧的动作,但因为楚芸槿那双冰寒恨意的眸子而大打折扣,她咬牙切齿:
“这话该我说,谁给你的胆子来动我?”
严于渊腰间痛的厉害,那股酥麻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