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与他对视,只盯着别处说话,说完就冲向大门,真的是冲,一路磕磕绊绊的。
明有余在身后笑,“王上,还没画好呢。”
“哦,那明天再画。”
冲出大门,阿玉在外面守着,见到她画了一半的眉忍不住笑意,“王上这是怎么了?眉毛只有一半呢。”
“阿玉,快给我擦掉。”凌霜闻言,叫阿玉拿手帕给她擦掉了画到一半的眉。
明有余跟着出来了,若无其事道,“王上,我们去哪玩?去堆雪人还是滑冰?”
“都行,听你的吧。”
堂堂凉州土司此刻跟只会听丈夫的小媳妇一般,由着明有余带她堆起来雪人,凌霜小时候从来没有玩过这些,她的童年只有无止尽的读书认字和习武,她自幼就知道自己是要担负起整个凉州的责任的,每每母亲也是耳提面命的训导她。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手掌冻得红彤彤的,将一个雪球慢慢滚起来,堆成一个雪人的样子,阿玉在一边瞧见了,甚至给雪人找了一个红色的围脖系在脖子上,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明有余道,“要是在上京,到了下雪天能有很多好玩的,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去玩。”
凌霜的头上都被雪沫打湿了,“你在上京游刃有余,为什么还会来凉州?要是你想,应该有很多种拒绝皇帝的方式。”
“父亲年迈,近年在抵抗南国的战役中偶有失利的时候,皇上也会大发雷霆,这次皇上点名让我嫁来凉州,是瞧中了我父亲不敢反抗,而我,也不想父亲在朝中为难,为人子女,也理当替父母着想。”
凌霜道,“我也听说近来,南国的新皇对北国是势在必得。”
明有余收回搭在雪人上的手,“不仅如此,南国还隐有勾结牧州之事。”
“消息可靠吗?”
明有余说:“不知真假,牧州土司年迈昏聩,小王子还是个只知嬉闹玩耍的年纪,难保不会投效南国。”
“南国新皇野心颇大,现在没有动作,只是因为朝中还有反对打仗的人,一旦南国新皇一意孤行,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势必天下苍生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两人说着,顿时没了刚才那种轻松惬意的心情,一时之中相顾无言。
养了多日,阿宝的伤总算好了大半,回到雨阁就叩首谢罪,自称武艺不精,耽误了王上正事。
凌霜说:“无碍,少女失踪案早已结束了。”
阿宝却不起来,“王上,属下想再精进武艺。”
凌霜问道,“你是想再拜师吗?有没有好的人选?”
阿宝惭愧,“没有。”
“那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凌霜一笑,“松阁的丁春,他以前就胜过你,如今你跟着他学,自是能长进很多。”
“是。”阿宝大喜,干劲满满的去松阁找丁春了。
这日,朝会上突然有人提到,凉州地界,有几个村子好像发生了瘟疫,但当地村正瞒得很紧,不许外人探视,故也不知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