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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呵呵答:「我们是姐妹,她是我姐姐。」
「骗人!」男同学进入变声期,嗓音嘶哑:「她穿得那么漂亮,你浑身上下都是杂牌,怎么可能是亲姐妹。」
我说不出话,求助的目光投向姐姐。
姐姐朝我投来一瞥:「谁和她是姐妹,一个跟屁虫罢了。」
「我说也是,虽然你穿得漂亮,可是你长得没她好看。」初中的男生,还不懂得什么叫情商,说话直白又扎心。
那天之后,姐姐回去抱着妈妈哭了许久。
妈妈骂我:「小小年纪就和男生勾搭,骨子里带着贱,给我出去跪着悔过。」
老居民区的楼道里,感应灯不太灵敏。我跪在黑夜里,抽泣的声音偶尔会让感应灯亮起,不过短短数秒,又再次陷入黑暗。
第二天,我就被妈妈带到了全市倒数的初中。
「认清路没有,我只送你这一回。」
三公里的上学路,我一走就是三年。
4.
【音浪已全部转为钱包余额。】
【钱包余额已提现。】
视频软件里,直播收入被提现的提示传来。
注册账号的时候,妈妈用自己的卡做了实名认证。
每次一播完,她就会把收入全部提走。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往嘴里塞了几颗止疼药。
客厅里一片狼藉,直播设备凌乱得堆在一起,餐盘和剩菜摆了一桌面。
我麻利地收好设备,把垃圾都装好。
「又浪费了粮食。」
我心里有些难过。
从前妈妈说,要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每顿只给我一碗稀粥。
我羡慕姐姐每天吃不完的东西。
「你姐姐和你不一样,她以前在孤儿院哪能吃饱啊,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也是长身体的时候,我想。
可这话是不能对妈妈说的,她只会怪我顶嘴让我出去罚跪。
我只能偷偷从垃圾桶里翻姐姐不要的东西吃。
长此以往,我特别珍惜粮食。
可讽刺的是,我现在是一名大胃王吃播。
现在丢掉的每一样剩饭剩菜,放在从前,都足以让我饱餐一顿了。
5.
电话铃声响起,妈妈的声音传来:「打二十万来,你姐买包要配货,缺了点。」
暴食催吐之后,我身上虚得不行,撑着沙发坐下:「妈,钱你不是都提走了吗,我这哪儿还有钱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有好几千底薪呢,这么多年连二十万都没有吗?」
「妈……」
「你要还叫我妈,就给我打来,磨磨蹭蹭的。」
我把所有余额都给她转过去。
「只有这么多了。」
「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钱一到账,妈妈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费尽心力直播一场,也不过只是姐姐一个包的钱。
但我不在乎,姐姐和妈妈是我在这世上所有的亲人了,只要她们能开心就好了。
可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随手关掉预订好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