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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喉咙一哽。
这一刻,他竟然看不懂戚玉霜眼里涌动的情绪。
沉默间,一道声音从旁插了进来。
“传闻帝师冷淡薄情,今日目睹,果真如此。”
周显看向来人,面露不悦:“裴子凌?”
对视间,两人眼神中都蕴藏着几分寒意。
“此乃大晋,你为何在此?!”周显言语间满是探究。
裴子凌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戚玉霜:“我之前问你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戚玉霜没说话。
周显的眼神冷了下来,逼向她:“他跟你说了什么?”
戚玉霜对他的话视而不见,只走向裴子凌:“想好了,我……跟你走。”
话落,她便转身要走。
裴子凌却没动,反而向周显解释:“自然是要戚将军随我去西昭!”
“毕竟我可比你们大晋皇帝,知人善用!”
周显眸色一沉,直接拦在戚玉霜身前:“你不能走!”
戚玉霜神色一颤:“为什么?”
“你们戚家通敌叛国,放你去西昭,无异放虎归山。”
周显的一字一句,让戚玉霜再次想起当日被灭门的惨烈。
心蚀入骨,她咽下喉间苦涩,反问周显:“我们戚家有没有通敌叛国,你比谁都清楚!”
周显一怔,但态度未变:“总而言之,我不会放你走。”
戚玉霜感受着掌心的刺痛,目光落到他手中长剑滴在雪地上的血。
随后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周显,声音平静而决绝:“今日,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
“戚玉霜!”
这一声,周显咬的格外重,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戚玉霜毫不退缩,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对峙间,戚玉霜不再看他,绕过他,就准备和裴子凌离开。
可就在她刚迈出步子时,一柄剑从后背刺来,直接穿透了胸膛!
“噗——!”
鲜血随着剑拔出的瞬间,喷涌出来。
戚玉霜只觉得心口蔓延着刺骨的凉意,一呼一吸之间,疼痛非常!
她缓缓回头,正对上周显冰冷的眼!
“戚玉霜!”
裴子凌惊喊着,忙伸手将戚玉霜接住,搂在怀里。
随后反手一掌拍在周显胸膛,趁他后退之际,带着戚玉霜快速撤离。
夜色凄冷,白雪静谧。
周显没有再追,只是怔在原地,垂眸看着剑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血,握剑柄的指节用力的泛白。
过了许久,他一步一步上前,捡起那块被戚玉霜摔碎的玉佩,神情晦涩。
没人知道,他胸膛下的那颗心,好像空了一片。
至此之后,一切波澜仿佛尘埃落定。
转眼,三月后,西昭。
寒冬已过,但情势迫在眉睫。
别院内室内,传出声声咳嗽。
戚玉霜穿着单薄地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手中的信纸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但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见,寥寥一句——
“大晋皇帝驾崩,百官推捧周显登基为皇!迎娶曲白裳为后。”
裴子凌视线落在戚玉霜病态惨白的脸色,语气发沉:“他还下令九月十五,攻打西昭,理由是……要将你这个背叛大晋的罪人,带回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