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其实能看出来衡阳郡主在看见太子殿下的那一刻牙关颤抖。
这般异样,江蔚自然也看见了。
燕衡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儿害怕江蔚,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衡阳请太子殿下安。”
江蔚抬手:“孤躬安,起罢。”
随即大步阔首朝府内走去,前方有侍女引路,燕衡跟在江蔚身后精神紧绷,一刻不敢放松。
但是燕程希望能单独面见太子,顶多陪上一两个太子心腹来保护殿下安全,所以,燕衡不知道两人在里面两刻钟做了什么。
江蔚走前,深深的看了燕衡一眼。
那一眼让燕衡觉得眼前一黑,那眼神属实吓人啊。
倒是元禄离得近,下意识的就去扶了一把:“哎呦,郡主,这雪天路滑,可得当心脚下。”
衡阳稳了稳心神:“多谢元公公。”
随后就跟着江蔚一同到府门口,看着江蔚上了马车,众人恭送太子殿下。
燕衡看着离去的马车略有所思。
虽然江蔚并没有出手对燕衡或者燕北王府做什么,但是燕衡就是觉得幸好…幸好提前将思瑾送走了。
时至今日,燕衡早已明白。
镇南王谋反怕是早有筹谋,即便当日她与江蔚不曾闹掰,两人的缘分也终究不是良缘。
燕衡要的从来都是维护正妻嫡脉的名分与尊严以及是对方唯一的爱护。
哪怕没有情爱做基础的相敬如宾她也接受,唯独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后院姹紫嫣红。
情爱算什么,嫡庶有别,尊卑分明。
可是若是当时两人没有闹掰,此时也会闹掰。燕衡根本做不了太子正妻,因为她的血脉中流着一半西域胡人的血,血脉纯正是中原皇室以及一众朝臣颇为关注的事情。
况且…太子或是皇帝怎么能守着一个人过日子呢。
怪不得,当日的江蔚一直坚信多子多福。
抛去这些不说,燕北王一脉是自新朝建立后现存的唯一的异姓封王。
派太子前来,意思不言而喻。
镇南王也是前朝的异姓王之一,他篡位了并且成功了,对于实力雄厚的燕北王自然忌惮。
更何况燕北王一脉自从前朝建立时就被封王了,第一任燕北王是开国功臣之一,几百年的传承,燕北王底蕴深厚,在燕北影响力也大。
而镇南王是草匪出身,投军立了战功,崇景帝想要培养新的军事势力,所以重用镇南王。
若是燕北趁现在新朝根基未稳而起兵讨伐,新朝必不得人心。
一想这些,燕衡就牙关打颤,帝王的疑心病最是要命!!!
现在……该怎么办?
自从江蔚来了燕北,燕北一切事务若非必要,燕北王府一概不出面,放权放的利利索索。
江蔚这些日子在燕北能干什么,燕衡不知道,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
无非就是将军中的大将收归自用,重要职位换成自己的人,在燕北最重要的就是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