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半个小时,舒念知道霍淮深参加工作十年,两个月前眼睛受伤,是因为头部有血块压迫视觉神经所以失明,缠着纱布是有其他不能说的原因。
舒念不记得上一世霍淮深是什么时候恢复视力,两人离婚后就没了联系,后来还是舒知月跟她说,霍淮深眼伤好了去了西北。
想到这里,舒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不是霍淮深坚持,霍家人并不满意她这个人。
不论从学历还是家世,她都入不了霍家的眼。
如果是霍淮深坚持娶了她,那上一世新婚夜是谁下的药?
舒念停下脚步,忍不住皱眉思在想那次应该不是舒知月,因为舒知月当时没嫁进霍家,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那会是谁呢?
霍淮深察觉到舒念停下,也跟着停下,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是勉强,可以先不着急结婚。”
舒念回神,赶紧摆手,又想起来霍淮深看不见,开口说道:“我没后悔,我就是想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要先跟你说一声。”
霍淮深微微点头:“你说。”
舒念也不介意站在马路边上,跟霍淮深说了自己的打算:“我今天辞掉了售票员的工作,也打算从家里搬出来,以后做点小生意,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她辞掉工作,就意味着以后每个月不仅没了收入,还会少领二十五斤白面和三斤豆油。
正常人听了都不会愿意。
霍淮深几乎没考虑地开口:“你自己决定就好,回头我把存折给你。”
舒念愣了一下,他们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只是有结婚的打算,眼前这个男人就决定要上交财政大权?
霍淮深又补充一句:“我把印章给你,以后每个月的工资你去领就好。”
舒念脸莫名红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儿太阳上来会很热。”
因为白狼进不了商场,舒念就带着霍淮深在后面的自由贸易市场转了转。
不是节假日,又是农忙时,市场里也没什么人。
霍淮深眼上缠着纱布,身边又牵着一条狗,倒是成了焦点。
舒念也不在意大家好奇的目光,淡定地去卖毛线的地方挑了三斤藏蓝色纯羊毛毛线,说给霍淮深织毛衣,也是发自内心的愿意。
还不忘询问霍淮深的意见:“藏蓝色,喜欢吗?我看那个军绿色不是很正。”
霍淮深握着狗绳的手紧了紧,没想到舒念真的会给他织毛衣,面上却一片淡定:“藏蓝色就很好。”
舒念笑着付钱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对面不远处的馄饨摊上,李大勇正在跟两个街上常见的混混一起吃馄饨,酒红色秋衣袖子上带着两道白,满脸痞气还带着一股无赖的模样。
霍淮深很敏感地察觉舒念情绪不对:“怎么了?”
舒念压着冲过去质问李大勇的冲动,缓了缓情绪:“霍大哥,我看见一家馄饨摊才想起来早上出门着急没吃早饭,一起去吃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