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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伸手戳了戳我歪掉的脑袋。
我们俩会心一笑。
忽然飞来的汽车停在了我们身旁,摇下来的车窗露出来了一个精致的脸。
尖尖的瓜子脸,浅浅的柳叶眉,殷红的薄唇,一副江南女子该有的小家碧玉。
“你是我女儿吗?”她坐在车里向我询问道。
真讽刺,自己女儿都不认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什么都不做。
老爸见状,就帮我回答了。“她是,她是你女儿。”老爸脸上堆满了笑容,真假?。
她浅浅一笑,眼里全是笑意,藏着些许怜惜。“我是你妈妈,我是来接你回家的。走吧?”
我依旧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老爸陪笑着,说不尽的卑微。“她还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要不等一会儿?”
“一堆破烂有什么可收拾的,走吧?”她眼神里的嫌弃转瞬即逝。“对了,女儿叫什么名字?”
“沐染!染料的染。”
“……嗯,走吧,小染?”
我回头看了看,想问一问他我可不可以不走,我想留下。
而老爸推拉着我将我塞进了车里。
我坐在车内,沉默着。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答。
“小染,你想不想妈妈啊?”
“小染,你不怪妈妈吧?”
“小染,你生活的怎么样啊,苦不苦?”
“小染,妈妈好想你!”
“小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
窗外的景色不停地更换着,我却依旧满脸阴天。努力得让自己不要阴雨绵绵。
车里一片寂静,静到能听见发动机的“轰轰”声。
突然,一声手机铃声划破了这怪异的寂静,她接起了电话。至于她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番通话的结束,她露出难为情的神情。
“那个……小染,妈妈本来是想陪你去给你买些新衣服的,但妈妈有急事,所以……”
“……嗯,我知道了!”我继续看着窗外。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好看了些许。
“那我把钱给你自己去买行吗?”言语里还带着些许谨慎。
我突然冷冷得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那个……你叫什么?”
“小染,你说什么?”她没听见我的话。
“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所以……我想问问!”
她听到我的问话,露出满脸的欣喜。“妈妈,妈妈叫黎婉。”
接着,后面就是一大堆的废话和所谓拉进母子关系的话。
“那个小染知道妈妈名字怎么写吗?”
“黎是黎明的黎,婉是婉约的婉。”
“小染,妈妈好像没有听你叫过我妈妈。”
不是“好像”我根本就没有叫过。你是我谁啊,既然做不到做母亲的觉悟就不该生下我,就不该做我妈!
嘴角微扬的冷笑。
气氛有冷了下来,其实也都没有热过。一切都不过是她一个的独角戏而已,而我今后却成了她唯一的观众。
她--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