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王简以下犯上目无王法,公然私吞军饷,罪大恶极,自今日起,尸体挂在北大营门口,暴晒七七四十九日,日日鞭尸三百!以儆效尤!”
萧明宇此言一出,震惊整座大营。
哗!
刚才躲在王简身后的几名指挥使突然拔出利剑,众将士见状,也纷纷剑指萧明宇,每个人的脸色煞白,是兔死狐悲的愤怒,更像是绝地反击。
此时此刻,就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裴元也觉得浑身发麻,任凭身后这几百东厂人马如何英勇,也对付不了这几万亲兵,他只得咆哮道:“护驾!”
东厂人马们顿时把萧明宇围成一圈,裴仲、宋廷芳等人也虎视眈眈,兵变,一触即发。
“住手!”
忽然,萧明宇高声呵斥。
他摆摆手,让裴元等人让开。
裴元不解,“陛下,不可!”
可皇帝目光沉着,声音也丝毫不见慌乱,他不敢不从。
只见萧明宇直接越过王简,一双金丝云履靴顿时沾满了血迹,毫无顾忌地走了过去。
此时,距离萧明宇最近的利剑不过一米远,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便可轻易刺穿萧明宇。
裴仲的眉头拧成川字,手中的飞镖随时待命。
萧明宇每进一步,指挥使们便往后退一步,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他们的心直发毛,连手中的刀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他们的身后,是四万多禁军士兵,而最恐怖的是,这些人全都听命于王简,现在王简死了,他们个个如虎狼一般想要把萧明宇这个皇帝吞了。
可今天,他不是来送命的,他不止要杀了王简这个始作俑者,更要彻底掌握禁军,把朝中大权紧紧握在手中。
“罪臣王简,已经当众承认扣下军饷,这是他亲口所说,铁证如山!难道你要知法犯法,当众造反吗?”
刚才王简的话他们也都听得明白,有些士兵开始犹豫,拿刀的手更加颤抖。
萧明宇继续道:“朕知道,你们多是无辜之人,平常也深受欺辱,朕深感痛心,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罪孽祸及你们!”
这话一出,许多士兵犹豫了,他们品级低,俸禄低,却时常遭受上级的苛刻和责罚,皇帝简直说到了心坎里。
“想死很容易,可重于泰山,亦可轻于鸿毛,可作为大周最精锐的禁军,你们的志向绝不是成为小人犯上作乱的棋子,应该成为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大将!是不是?”
棋子一词,瞬间惊醒了许多人。
他们当中更多的不过是贫寒子弟,为了饱腹才选择入伍,没有谁愿意枉死。
哐当。
裴元曾经的旧部首先放下了武器。
萧明宇趁机又道:“现在放下武器,朕承诺既往不咎,还会命户部兵部官员按例分发军饷,你们现在要是能寄回老家,或许还能让亲人们过个好年!何乐不为?”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众将士的防备之心,他们纷纷卸甲,高呼万岁,排山倒海的气势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