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簌簌的,眨眼间,屋里已经站满了人。
“大小姐可是好着?听说院里进了贼人,大小姐没事……”话还没说完,当李姨娘一双目光瞥向那地上的黑衣时,声音戛然而止。
敬文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心里了然。
果然,又是一场阴谋。
“敬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敬也侯抬了抬下巴,眼神瞥向那黑衣,冷声问道,全然忘记了方才得知敬文院里闯进刺客的担忧。
而整个敬也侯府都知道,此前有黑衣人闯过老太太的院里,偷走了几十张银票,和几十个金子,将老人家吓得差点还丢了命,当时老太太无意间扯下了那黑衣人的一块袖布,那袖布至今还在老太太屋里。
被扯下的袖布上绣有匕首的刀尖,可眼前地上的黑衣上的袖布,却是绣有一把没了刀尖的匕首。
这不得不引人遐想。
“爹爹,原来那个黑衣人就是姐姐!姐姐,那日你为何要闯进祖母院子?你可知祖母因那事吓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敬媛故意大声吼道,装作气急败坏的模样。
敬文冷笑一声,神色淡然,眼角处浮现一抹讽刺,“爹爹,不是我!这黑衣不是我……”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来人!将大小姐拉下去跪祠堂!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谁要是替她求情,同罚!”一道喝声后,敬也侯径自甩袖离去。
这般平白无故的随意定罪,敬文自然不允,随即跑到敬也侯面前,挡住去路,“爹爹!一介侯爷怎得如此鲁莽?我若真是那黑衣人,怎会任由那黑衣被人翻出?爹爹莫不是在嘲讽我的智商?”
霎那间,敬媛焦急不安,快步上前,一双手紧紧挽住敬也侯的胳膊,面儿上阴阳不定。
“是啊,爹爹,大姐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又怎会将黑衣放在这里?还是说,大姐姐只是当时随手一扔,后来忘记了处理?”她忽地提高了嗓门,眉眼之间尽是鄙夷。
冬梅闻言急得小脸通红,立即上前,带有一抹哭腔,“才不是!我们大小姐不是那黑衣人……”
“啪!”还没等话说完,便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
“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紧接着,敬媛又扬手给了一巴掌。
冬梅捂着红肿的脸颊,低头不语,只心里暗暗为自家主子喊屈。
明明……明明小姐那般敬重老太太,又怎会去害她?
不远处的敬文见状,缓缓自发丝间拔下一根银簪,悄然走至敬媛身旁,以迅雷之势,抬首将那银簪直刺进敬媛臂肘之间。
一声尖叫贯彻天地间,众人惊得不由得连连后退。
李姨娘惊得捂住嘴巴,一双眼瞪得荔枝般大,“媛儿……”
她颤颤巍巍着走向敬媛,心疼的捧住那血流不止的臂肘,“侯爷,你可得为我们媛儿做主!大小姐为何要杀我女儿……”
撕心裂肺的声音惊了身旁的人一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