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学毕业临近,我终于鼓起勇气给时砚礼写了一封告白信。
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终于在某个夜晚收到了时砚礼的信息。
意图暧昧的三个字:来我家?
我明知道这邀请过于轻佻,还是去了,甚至换上了一条我从来不敢穿的性感小黑裙。
去他家的路上,我如踩在云端,整个人就像要飘起来一般。
可推开他家门时,我直接愣住了。
客厅里男人们已经酒过三巡,齐齐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暧昧的审视。
时砚礼慵懒地倚在吧台边,修长的指间捻着香槟,清隽眉目笼在灯影里,雅淡薄凉。
漂亮的女人踮着脚尖半趴在他的肩上,朝我抬了抬下巴:”阿礼,新找的小女友?”
时砚礼语气疏离:”实验室勤工俭学的学生。”
是的,大学四年,我的身份就是在他的实验室给他当助理,安静如影子跟在他的身边。
暗恋如同一味慢性毒药,经年无声渗入骨髓。
我到底是没按捺住,向他表露了心迹。
漂亮女人上下打量我,意味不明地笑道:”瞧这打扮,可不像只是一个学生的心思。”
我站在众人玩味的目光里,尴尬地抓紧裙边。
时砚礼轻飘飘地睨过来:”方弥同学,帮帮忙收拾一下?”
哦。
原来他叫我来他家,只是为了让我帮忙收拾酒局后的烂摊子。”
好。”
我低着头慌慌张张往厨房冲。
身后女人洞悉人心的话传来:”她喜欢你。”
男人们随之附和的一阵笑,我拙劣的情意,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男人开玩笑:”小姑娘那么喜欢你,要不就收了吧。”
我羞耻得无地自容,埋头用力洗刷着杯盏,但心却狂跳了起来,竖起耳朵紧张期待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哗啦啦的水声中,我隐隐听到了时砚礼轻慢嗤笑声:”想都别想。”
那男人又笑:”小姑娘挺漂亮的,老牛吃嫩草你还不乐意?”
时砚礼慢声反问:”谁会喜欢一个残疾人?”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时砚礼的家的,难过得蹲在路边哭了好长时间。
是,我左耳失聪,右耳也不太灵光,一直戴着助听器。
难道残疾人就不配喜欢人吗?
自尊心被时砚礼狠狠踩在脚下,我暗暗发誓:再也不喜欢他了。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极差,我哥不放心,便每天来学校接我。
他来的次数多了,系里莫名其妙就有了一个传闻,说我准备结婚了。
这事太荒唐,我也没解释。
在拿到了国外一所常青藤院校的 offer 后,便出国了。
一走就是五年,直到母校向我抛来橄榄枝。
接受母校的人才引进,回国搬进新办公室那天,我从置物架上翻出一份旧报纸。
时隔五年,时砚礼的消息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眼前。
权威报道上刺眼的一行字:著名青年物理学家时砚礼先生凌晨两点于家中离世,享年 32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