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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璃宸心头一滞:“你胡说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当真不知吗?”凌风摇了摇折扇,“你且仔细想想,往日沈青鸾是如何待你,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风璃宸缄默不言。
凌风看他这样子,继续问:“千年陪伴,你对沈青鸾就没有一点情谊??”
风璃宸面色冷俊:“除了师徒,还能有什么?”
凌风不死心地问:“你对她当真就没动过心?
“没有。”风璃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凌风脸色讪讪:“不闲不闲,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脚底抹油,一个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璃宸起身向外走去,不觉来到了沈青鸾的房间。
正巧仙娥正在整理她的东西,见他进来,忙向他行礼:“尊上,这些画卷可还要烧掉吗?”
风璃宸看着那一叠叠的画像,眼前不自觉浮现出沈青鸾在此认真作画的场景。
他想到凌风的话,心中更加烦闷,摆了摆手:“就放在原处吧。”
风璃宸转身走出了沈青鸾的房间,心事重重。
这么些天了,她到底去了何处?
他思忖了一会儿,飞身下了九重天。
人间,桃林。
现在正值夏季,桃树上已经结了不少的桃子。
若是此刻沈青鸾在此,一定会摘下几个桃子给他,说:“师尊,你快尝尝,这桃子可甜了。”
想着,风璃宸伸手去摘桃子,却突然感受这颗桃树上设有封印,更让那个他惊讶的是这道封印上有着沈青鸾的灵力气息。
他眸色沉了沉,直接挥手解开了封印,一枚海螺出现在了树干上。
风璃宸拿起海螺,眼神微变,这……是千年前自己送沈青鸾的。
他将海螺灌了些灵力,下一秒,沈青鸾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师尊,这千年来是我一意孤行非要缠着你,还让你许下终身不娶的承诺,是我错了。”
“从第一眼见到师尊起,弟子便心存爱慕。我以为师尊只要不娶妻,我就能在栖梧宫永远陪着您。”
听到此处,风璃宸不由得蹙紧了眉头,竟是让凌风说中了。
沈青鸾竟真的对自己存了这般心思!
怔愣间,沈青鸾的声音接着传来:“我知道师尊定会觉得我离经叛道,罔顾人伦,但弟子从未肖想过什么,还请师尊……不要厌弃我。”
沈青鸾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带着些鼻音,与一丝几不可闻的啜泣声。
她……哭了?
风璃宸记得每次取心头血,纵使万般疼痛,沈青鸾也不曾流过眼泪。
所以比起这些,她在意的是怕自己会厌弃她。
风璃宸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沉吟了片刻后,继续听了下去。
“师尊,沈青鸾自知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不能再继续随侍左右。卿染,六公主她的病应该也已经好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便可作废。”
“沈青鸾在此祝你们,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至此,海螺里再无声音传来。
风璃宸眼神蒙着些复杂。
千年了,将沈青鸾带回栖梧宫千年,他竟不知她对自己有如此心思!
若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该……
不该什么?
不该将她带回来吗?可若如此,那卿染的病又该如何?
风璃宸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就在这时,海螺里却再次传来沈青鸾的声音:“风璃宸,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不拜你为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