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没有问姜念为什么会突然做下决定,只是答应她会尽快安排好。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了下来。
姜念站在门口目送着姜母的马车离开后,并未急着进屋,而是看着门外的景色。
车水马龙,却是一派繁华之景。
不经意见,姜念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陆北炀来到姜府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姜念。
他加快了些脚步,叫住了她:“念念!”
姜念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陆北炀来到了她的面前:“我方才叫你,怎么不理我?”
姜念的眸光微闪:“我没听见。”
陆北炀也未在意,问:“我听姜伯父说,你要随他们离开京城?”
姜念沉默地点了点头。
陆北炀有些不悦:“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知我?”
对上陆北炀的眼,姜念回想起了昨日在陆府看到的场景。
她抬起头来看他:“那你呢?你决定去黔州的时候,可有想过要告诉我?”
这是二十余年,她第一次冲陆北炀闹情绪。
陆北炀沉默片刻:“这不一样,江南湿气重,你身子弱,我怕你受不了。”
姜念垂下眼帘,没有答话。
他还是那般关心她,只是仅限于关心而已。
陆北炀目光落向她被风吹乱的碎发,伸手替她理好,率先认错:“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好。”
姜念没有答话。
却听陆北炀又开口:“这是我原本打算送你的生辰礼,现在就当做赔礼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她。
姜念接过后打开,怔了怔,那是一支极其奢华好看的凤簪。
陆北炀说:“小时候,你曾说想要凤冠霞帔,我给不了你那些,便亲手打了这支凤簪。”
儿时,她瞧见别人家姑娘成亲时,便会有凤冠霞帔,她便对陆北炀说,自己也想要。
而陆北炀在这方面一直颇有造诣,便许诺会亲手为她做一顶凤冠。
原来他都还记得!
虽然不是凤冠,但只要是他送的,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姜念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小心地收好,说了一声:“谢谢。”
“消气了?”陆北炀口吻满是宠溺。
姜念凝着这支凤簪,轻轻点头。
她怎么舍得同他生气。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倍感珍惜。
因为姜念知道那份专属于自己的宠溺和温柔,也快消失了。
送陆北炀离开后,姜念便一个人躺在了榻上,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她好像做个很长的梦。
梦里,陆北炀成婚当日,鼓乐齐鸣,十里红妆。
他用八抬大轿将温洛晴抬回了陆府,拜天地,入洞房。
而自己只能黯然离开了京城,从此和陆北炀再没往来……
这梦真实的让姜念瞬间清醒。
她捂着发痛的心口,不由得整个人蜷缩起来,额头满是汗水。
心悸好像又发作了,比以往还要更加严重。
姜念想要开口呼救,可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一般,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她强忍着颤抖,想从榻上下来。
两只脚刚落地,却在这时,汹涌而来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姜念不慎碰到了床榻边的青花瓷瓶。
“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姜念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下去,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再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