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间,他好几次想把这几天的事儿向师娘讲一遍,哪怕避重就轻,只要让她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就好,可每每话到嘴边都咽下,因为师父就在前面,如果被他听到,估计没等到山门,自己身上的骨头就被拆得一根不剩了。
就这样,他唉声叹气的回到了门派。
......
今日的“八沿门”风光无限、热闹非凡,弟子们脸上的喜气更浓了,向师父和师娘行礼间,个个显得容光焕发。
李小木有些惊奇,大家竟没有几个关注他的,二师叔也没见到,难道是早已坐上了婚席,等着拜堂受礼呢?
然而,随后的事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众弟子簇拥着师父师娘往一个方向走,却不是什么婚宴大堂,而是门派后的大演武场,李小木也惊疑的跟着,多方询问之后,终于明白了,派内挂红灯、扎彩旗根本就不是因他的“大婚”,那是为了恭迎主派的“上选令使”,至于“仪式”,只不过是迎奉贵客的一部分。
“婚事?”一弟子急急的走着,回头惊愕的盯着李小木,“谁的婚事?你昏,还是我昏?全派上下都在琢磨着怎么一拔头筹进入主派,有哪个二愣子在这节骨眼儿上成亲?”
“那、那二师叔没说”李小木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弛下来。
“他老人家和二师娘过得好好的,还成什么婚?嗯?莫非他和赵师姐的事儿......哎呀!去去去,你跟着捣什么乱......‘上选’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你别在这儿碍事!”
李小木心里这个乐啊,谢谢主派,谢谢“上选”,谢谢提前,谢谢天公、谢谢地母......总之,谢谢一切的一切,他终于躲过了一劫!
心中大定,李小木几天的苦闷瞬间一扫而空,一放松下来,便感到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乱叫,去伙房抓了几块花面馒头,在厨夫的追打之下跑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啃,心里是无比的轻快。
演武场已是人山人海,“八沿门”的师长弟子已然全聚集到此了。
武场正中间搭起了一个演武台,台下人头攒动,众弟子情绪高涨。
在武场另一处搭起了“观武台”,台上摆放了两列椅子,后排略高,上面端坐着四个“上选令使”,一个中年男人,两个青年,一个女子。
李小木看到师娘对着四人微微欠身轻施一礼,便坐到前列,那里坐着的人他都认识,自己的师父苏大舟、二师叔、孙师伯、周师母......咦?前任掌门黄师伯也在?他不是在闭关修炼么?
“八沿门”的前任掌门黄义胜在李小木眼中可是个稀罕角色,因为自己虽在门中呆了十余年,可期间只见过这位老掌门两次。
第一次是黄义胜初到“八沿门”就任,那是十年前,李小木还是个五、六岁的懵懂孩童,他只记得当时门派热闹无比,广邀天下,为的就是迎接主派派下来的黄义胜做掌门,而黄掌门在就任大会上只说了一句太晚了,都早点安歇吧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