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移落在他的薄唇上,“只要财产分我一半,我没什么意见。”
诚如米苏对裴御的了解,他一秒就能分辨她什么时候在做自己,什么时候进入了戏精状态。
裴御唇角勾了勾,捏住她的下巴推远,“不要转移话题。”
“没情调。”米苏揶揄一句,却是收敛了戏谑,权衡他要是去查,就算米向南当年抹去了这件事,他迟早也会知道,不如由自己来说。
“我杀人未遂,被推下了楼梯。”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也是她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毕竟当年的精神病科,是给她贴了“边缘型人格”的标签,所以米向南才觉得是“家丑”,秘而不宣。
裴御:“你想杀谁。”
米苏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你不问我为什么杀?”
裴御摇头,目光淡淡的,丝毫没有把她当异类。
心里五味杂陈,米苏判断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就此打开了话匣子,把付玉兰背着米向南不让她上学,还言语贬低的PUA行为捯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那把刀是她递给我的,说我只有杀了她才能逃脱折磨。”
米苏嗤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把伸缩的道具刀,而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要推我下楼,哪怕摔不死我,也能把我包装成有变态人格的孩子,要我一辈子都在精神病院里过。”
裴御心里一阵钝痛,缓缓张开双臂,“想哭的话,借你。”
“谁要哭啊。”米苏说完却感觉脸颊划过两行泪,不禁一怔。
怎么不知不觉就在他面前哭了?
这疑惑没有答案,因为身体已经诚实的钻进那怀抱。
而触碰到那股温暖的瞬间,她的理智就离家出走了,根本顾不上考虑这样依赖一个认识没有几天,又喜怒无常,难搞霸道的人,是不是太过冒险。
大概是多年压抑的痛苦,真的需要宣泄吧。
米苏哭了许久,直到已经挤不出眼泪,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继母,我可以处理。”
她哭得身心疲倦犯困,闭眼笑道,“怎么?喜欢我到要替我杀人了吗?”
不等裴御回什么,她又道,“可我现在已经不想她死了,太便宜了!”
等她搞清楚母亲当年的事,再一并清算!
米苏打个哈欠,已经进入随时秒睡状态,迷迷瞪瞪间,不忘嘱咐道,“你千万别插手,我自己来......”
裴御昵了一眼鼻尖下的人,没答应也没拒绝,等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将人挪到床上,本想给她盖了被子就离开。
不料,小哭包紧紧揪着他的领带,不肯撒手。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俯身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睡吧。”
话落钻进被子,心甘情愿给米苏当了一夜枕头。
第二天,米苏一睁眼,就见到裴御被阳光描了一层金边的侧脸。
“早。”男人的声音少了些冷硬,多了些刚睡醒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