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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没有问阮絮为什么会突然做下决定,只是答应她会尽快安排好。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了下来。
阮絮站在门口目送着阮母的马车离开后,并未急着进屋,而是看着门外的景色。
车水马龙,却是一派繁华之景。
不经意见,阮絮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裴衍来到阮府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阮絮。
他加快了些脚步,叫住了她:“絮絮!”
阮絮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裴衍来到了她的面前:“我方才叫你,怎么不理我?”
阮絮的眸光微闪:“我没听见。”
裴衍也未在意,问:“我听阮伯父说,你要随他们离开京城?”
阮絮沉默地点了点头。
裴衍有些不悦:“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知我?”
对上裴衍的眼,阮絮回想起了昨日在裴府看到的场景。
她抬起头来看他:“那你呢?你决定去黔州的时候,可有想过要告诉我?”
这是二十余年,她第一次冲裴衍闹情绪。
裴衍沉默片刻:“这不一样,江南湿气重,你身子弱,我怕你受不了。”
阮絮垂下眼帘,没有答话。
他还是那般关心她,只是仅限于关心而已。
裴衍目光落向她被风吹乱的碎发,伸手替她理好,率先认错: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好。”
阮絮没有答话。
却听裴衍又开口:“这是我原本打算送你的生辰礼,现在就当做赔礼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她。
阮絮接过后打开,怔了怔,那是一支极其奢华好看的凤簪。
裴衍说:“小时候,你曾说想要凤冠霞帔,我给不了你那些,便亲手打了这支凤簪。”
儿时,她瞧见别人家姑娘成亲时,便会有凤冠霞帔,她便对裴衍说,自己也想要。
而裴衍在这方面一直颇有造诣,便许诺会亲手为她做一顶凤冠。
原来他都还记得!
虽然不是凤冠,但只要是他送的,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阮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小心地收好,说了一声:“谢谢。”
“消气了?”裴衍口吻满是宠溺。
阮絮凝着这支凤簪,轻轻点头。
她怎么舍得同他生气。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倍感珍惜。
因为阮絮知道那份专属于自己的宠溺和温柔,也快消失了。
送裴衍离开后,阮絮便一个人躺在了榻上,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她好像做个很长的梦。
梦里,裴衍成婚当日,鼓乐齐鸣,十里红妆。
他用八抬大轿将温洛晴抬回了裴府,拜天地,入洞房。
而自己只能黯然离开了京城,从此和裴衍再没往来……
这梦真实的让阮絮瞬间清醒。
她捂着发痛的心口,不由得整个人蜷缩起来,额头满是汗水。
心悸好像又发作了,比以往还要更加严重。
阮絮想要开口呼救,可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一般,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她强忍着颤抖,想从榻上下来。
两只脚刚落地,却在这时,汹涌而来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阮絮不慎碰到了床榻边的青花瓷瓶。
“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阮絮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下去,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再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