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晓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痛苦而不断颤抖。
云父毫不在意地将棍棒一下下地挥向她:“让你乱跑!让你不挣钱!”
谩骂和疼痛折磨着唐晓晓的身心,而她浑浊的目光却只是紧盯着那扇门。
可直到意识模糊,那扇门依旧没有开。
突然,咔哒”一声,门开了。
唐晓晓喘着粗气,眸光一亮。
是韶华庭吗?
陈慧的衣服上沾着血迹,一脸慌张:“老,老太婆出事了……”
唐晓晓正失望闭眼之际却又因陈慧嘴中“老太婆”三字紧绷起来。
云父收了棍子,不耐问:“怎么回事?”
刚说完,唐晓晓撑起身子,咳了一口血冲了出去。
“死丫头!站住!”
昏黄的路灯拉扯着唐晓晓踉跄的影子。
她捂着剧痛的肩膀朝唐奶奶家奔跑,心肺的病痛像是一颗拦路石,绊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奶奶……”唐晓晓呜咽着,胸口的恐慌多了分委屈。
可想到陈慧身上的血,她强迫自己站起来。
等到了奶奶的住处时,唐晓晓愣住了。
几个小时前还安慰她的奶奶躺在血泊里,半睁的双眼浑浊一片。
“奶奶——!”
邻居听到唐晓晓的呼救,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唐晓晓紧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唐晓晓靠着墙滑落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紧了双臂。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残存的亲情,没了奶奶,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七十二小时。”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唐晓晓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陈慧打她,她认了。
可奶奶已经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想到这些,唐晓晓攥紧了拳,眼眸也染上了一层恨意。
次日傍晚。
韶华庭从事务所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唐晓晓经常站着的树下。
没看见那抹身影时,他浅浅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刚走到停车场,便见唐晓晓站在车旁。
韶华庭脸色一边,无情的话却又因她那满是伤痕的脸说不出口。
半晌,他才不耐问:“你怎么又来了?”
唐晓晓望着他,目光切切:“小叔,帮帮我。”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韶华庭。
他是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韶华庭面色淡然。
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唐晓晓心里一下没了底:“帮我……打场官司。”
闻言,韶华庭眼神微顿,锐利的视线扫视着她:“被拘留还不够,非要混到去坐牢?”
唐晓晓哑口无言。
“另外,你出得起我的律师费?”他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唐晓晓捏着空荡荡的裤兜,悲从心起。
韶华庭的话比云父的棍棒还要狠,每个字砸在她的胸口都是钻心的痛。
唐晓晓抬起头,不知怎了的问了句:“如果我真的要坐牢,你也不会替我辩护?”
看着她少有的哀戚目光,韶华庭眼底掠过丝烦躁。
他移开视线,语气疏离:“对,因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