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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省回头,“你先歇下吧。”
等小厮进去苏府大门,她抬头看他,“我还有一个心愿,夫君可愿帮我?”
“你说。”
“不去余杭迎亲。”
“不可!”苏三省出言拒绝。“三书六礼只差最后一步,怎么能不娶?”
“可以的。”她凑进一步。“若夫君不喜欢我,便不要去余杭接亲。她和我长一样的面孔,比我还要聒噪,夫君自然也不会爱她。”
“十安!”他低头看她。
“我说的是真的,她虽想做你的妻,但你只要明说不想娶她,顾十安就不会责怪夫君。”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一句,“我会娶她。”
“夫君不能听我一回儿?”她望着他,因为急切捉住他的手。“只这一回儿。”
“为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事?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苏三省从前觉得她是鬼怪要来迷惑自己,如今却觉得,她就是顾十安,若她生,眼前的便是她的一窍,若她会死,那他就去把她接来身边护着。
她扭头看向子时更铁声传来的方向,又流泪看他,似是在经历生死别离。
“那你想要我娶谁?十安,你说。”你吗?他握起她的手。
抓着他的手蓦然松开,她摇头。“我不知,但是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不去余杭不回勺华。”
听听,这像什么话!
他摇头,道一声“不用了。”不用了,她帮不了。她已经是鬼。
第二日一早,他就带着迎亲队伍南下余杭,先用马车到了勺华,再换花轿。
二十五日,迎亲的花轿抬进余杭城,顾家公子顾越在城门口相迎,先是把他安置在离家不远处的客栈稍作休息。傍晚时候,又来接他入府吃饭。
顾家人和和气气的围了一桌子,苏三省并未见到顾家小姐。
二十六日一早,他来接她入花轿,鲜红色的嫁衣上用金丝线绣着海棠花,一单一双并蒂双生,头上盖着同样鲜艳的喜帕,由兄长送亲。
六月初一,夜,勺华别院无故起火。
“公子?”
苏三省抬起头来,“何事?”
“宾客们都在门口等着呢,新娘子要到了。”
苏三省低头去瞧,一身的红袍,袖子也已经改短。“这就去。”
他走出屋子,向左路过书房,一抬眼,满院的喜色,要出院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前的梅花树。“树上的灯笼呢?”
下人也回头,“从前那个旧了摘下来换了。”
“架子上的花呢?”
“省儿,干什么呢?客人都来了,时辰也快到了!”苏溪姑母打断了问话。等三省出去,苏溪回头问他。“刚刚公子磨蹭什么呢?”
“公子找架子上的花。”
“他捡来的那几盆?”
“应该是。奴才这就给搬过来。”
“去吧。”
还未到门口,往日熟识的友人早就被迎进来,看到他,又是一句恭喜。
苏三省笑着点头,终于站到门口。苏观己看到他,嫌弃道,“新郎官不来迎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要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