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似乎也是这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颜舒还是他的女朋友。
会撒着娇拉过他的手,枕在脑袋下面。
只不过现在的她,虽在晕机药的作用下泛起了睡意。
眉眼之间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疲惫。
这些年,他们分别。
不知道颜舒有没有想念过他。
不知道颜舒有没有后悔与他分手。
沉洲当时回家,是因为万州集团内部有人露出了马脚。
他当时虽然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学生。
但在万州也有一定的股票,换句话说,就是有资格参加董事会。
爷爷的遗产写的很清楚,他一个人就在万州集团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沉洲手里的,加上他父母手里的,算是手握万州集团的大权。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他二叔沉威会在听到爷爷将所有的股份留给沉洲之后变得偏执。
瞒着所有人接连签了好几个赔钱的合同,拿着公司的内部流通资金在外挥霍。
这已经不是集团内部可以解决的事了。
所以沉洲才会匆匆赶回家。
是为了和父亲一起处理二叔的事,也是为了告诉家里颜舒的事。
也许是命运开了玩笑。
在他离开清水溪的时候,颜舒的唯一的亲人去世。
她奶奶是个很和蔼的老人。
会在太阳底下朝他招手,也会在下雨天拿着毛巾给他擦湿了的头发。
颜舒从小就在清水溪长大,和奶奶彼此陪伴。
所以在知道颜舒和他分手的原因时,沉洲心中没有生气。
只有怨。
是怨自己没有早点处理好万州的事。
也是怨在颜舒伤心的时候,自己没有配在她的身边。
“......奶奶......”
熟睡的人红唇微启。
声音带着哽咽。
沉洲抿了抿嘴,感觉到心口泛着丝丝的疼。
他将自己的指腹贴在她的眼尾。
感受到了一点湿润。
“颜舒,对不起。”
沉洲开口。
当时的少年已经成长了。
沉洲觉得自己现在,算的上稳重。
他深深地看了颜舒一眼,又细心的替人别好不听话的头发。
接着又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沉洲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避开节目组工作人员的视线。
飞机在机场滑行。
颜舒的肩头被人轻轻推了推。
她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颜舒,到了。”
颜舒迷迷糊糊地醒来。
感受到了眼尾处的异样。
有些留恋的眨了眨眼。
刚刚,在梦里梦见了奶奶。
她还是笑呵呵的坐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大槐树下,手里捏着蒲扇。
在夏天傍晚,等着自己回家吃饭。
“擦擦吧。”
颜舒朝着声音望去。
却撞入沉洲深邃的眼眸。
里面有太多她看不懂的心疼,让颜舒的心不由的一颤。
于是赶紧撇过眼,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的一小块天灰色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