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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仲过世的消息传出后,除了一众亲友学生,还有很多不曾受过他教导的人,因仰佩他的德行,不远万里前来,在此等候多时,不为其他,只为给他上一柱清香。
洋洋洒洒一大群人,自徐府大门外一直排到了灵堂。
此时的徐府灵堂,人头攒动,哭声此起彼伏。
徐文仲的牌位被摆放在屋内正中的位置,其后则停放着徐文仲的灵柩。屋内两旁跪满了身着孝服的宗亲后辈,中间则是排队等候给徐文仲上香的人,每个人都神色悲痛,不能自已,只除了李小映。
李小映一身孝服,跪在灵堂左侧居首的位置,脸上没有丝毫悲痛神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对面跪着的则是泣不成声的陈牧。
陈牧是徐文仲最疼爱的学生,现在官至刑部侍郎,他今日在代皇帝为徐文仲上完香后,便悲痛不能自已瘫跪在地,后被人搀扶到李小映跟前与她相互见礼。
陈牧跪在软垫上,痛哭良久才哽咽道:“老师为人至诚至圣,才学德行皆为天下表率……谁能想到老天竟如此不公……”
李小映望了痛不欲生的陈牧片刻,安慰他道:“陈大人请节哀,爹爹其实本就恶疾缠身,未免大人们担心,才特地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大人……”
陈牧抬起哭红的双眼看向李小映,片刻后,他再次眼含热泪,“十年前,老师便是如此为我等考虑,才导致爱子阿统意外失踪,让老师直至临终也未能见爱子一面。如今,小映姑娘眼看就要婚嫁,老师竟也无法亲自送爱女出嫁……”话音未落便再次哭了起来。
李小映沉吟片刻,有几分欲言又止,“陈大人……”
“李小映!”这时一道突兀的男声突然自门外传来,打断了李小映未完的话。衣衫不整的徐统大剌剌地跨入灵堂,怒不可遏,“你竟敢把老子关起来?!”
灵堂内的哭声一时停了,众人纷纷侧目,讶异地看着徐统,下一刻便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陈牧最先站起身,恰好挡住了李小映的身影,“你是何人?衣衫不整擅闯我先师灵堂,意欲何为?!”
“李小映了?”徐统并未理会陈牧,环顾四周在找李小映的身影。
李小映缓缓自陈牧身后步出,她望着徐统,双目弯成了一对月牙,“哥哥……”
徐统指着李小映刚想破口大骂,谁知李小映却抢在他之前开口,她环顾四周道:“众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他便是我爹爹失踪多年的爱子,我的哥哥徐统。日前哥哥刚与爹爹相认,爹爹本欲告知众位这个好消息,谁知突然病逝……”
李小映话音刚落,跪在两旁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身为宗亲的他们的确知晓徐文仲与其儿子失散多年,但是没想到徐文仲寻到他的儿子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公开让他认祖归宗,这点着实令他们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