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说自己夜不能寐,无时无刻不念着他,
说安嫔出去赏花的排场,
说她现如今闭门不出,怕再出什么岔子,牵连到他!
谄媚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她一人在宫中生活的艰难,
虽然嘴上不说,但胤禛这两天积压的怒气,散了大半,
“苏培盛!”
苏培盛立时低眉顺眼,躬身上前,“奴才在!”
“送信来的人怎么说的?”
“回爷,冬菊姑娘说娘娘寝殿的烛火燃了一夜,晨起时精神不济,想来是彻夜未眠。”
胤禛抬手点了点桌角,沉思半响道:“爷知道了,你去吧!”
苏培盛似乎想到了什么,大胆抬头提醒道:
“那爷您之前的吩咐?”
自昨日事发后,胤禛被知愉跳窗逃跑的行为气到,
就吩咐苏培盛让安插在内务府的人,停止对知愉的照顾,
同时原本要安排给知愉兄长的差事,也给了李侧福晋的一个表兄,
“和之前的吩咐有何干?”
苏培盛心头一跳,
“奴才多嘴!”说着作势就要自扇耳光,
“好了,”
胤禛虚抬手制止,“此事日后再议!”
总要给瓜尔佳氏一个教训才好!
“嗻!”
苏培盛低眉顺眼,恭敬应下,心头却在思量
虽不知那位主到底写了什么,
但依他对四爷的了解,应当是消气了,
即使没有立即恢复对那位的照料,但想来也是不远了,
苏培盛原本想要,把安排在永寿宫的徒弟叫回来的想法,瞬间消失殆尽。
知愉对此毫无所知,
她在信送出后,
除了打听了下后宫风向,
确保诚亲王与张庶妃的事,没牵连到自己身上,
就安心待在永寿宫,闭门不出,
对外说法是落水后,受了风寒,实则是在熟悉原身的一切。
“娘娘,娘娘,不好了……”
知愉正穿针绣着荷包,
冬菊慌慌张张小跑进来,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知愉头也没抬,用针线继续勾勒着手中的鸳鸯,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何事?”
冬菊先是挥手让殿内其他宫女下去,安排亲信守好门,
这才又凑到知愉面前,焦急道:“娘娘,咱们这次月例比之以往差了许多,”
“不提别的,那鸡鸭、冰例一瞧就是给别宫后剩下的,”
“金银布料更是差劲,只勉强能过眼而已……”
听到这,知愉手上动作不由一顿,抬起头示意冬菊继续往下说,
冬菊把声音又压低一个度,
“奴婢去内务府打听了,看康复路的神色,这,似乎是四爷的意思。”
说着冬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知愉的神色,担心问道:
“这可如何是好啊娘娘?”
知愉没有回答,反而放下手中的针线,缓步来到窗前,
窗外一个高挑瘦削的太监,
正指挥着其他几个小太监,把院内积水的水缸清扫干净,
瞧着做事利落,且极为尽心,
看到此处,知愉无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