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一直头晕脑胀,看来不只是饿的,还营养不良。
郭淑云叹了口气,难怪在保守的七十年代,原主宁愿不要脸面算计男人,也想离开这里。
郭淑云碎碎念着复盘原主记忆,生母早亡,亲爹糊涂,继母狠毒,闺蜜心黑,还有个爬墙脚纠缠不休的流氓混子——大黄牙。
原主又是个怂包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被欺负了也不敢言语。
一没粮,二没票,冬天马上就要到了,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再不走,非得活活饿死冻死不可!
郭淑云默默看着镜子里那张脸,要是胖起来估计会很好看,可这年头好看没用,能干才是王道!
原主两眼一闭走得痛快,扔下个烂摊子给她。
郭淑云正犯愁,丝毫没有注意门口默默回来的谢凭轻。
谢凭轻把她的碎碎念听了个大概。
他走到半路想起母亲嘱托的钱票还没交到郭淑云手里,没想到折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啃生白菜。
原来她是有苦衷的,是被欺负地活不下去了,所以才......
屋子里那张白皙瘦削的脸与记忆中圆乎乎举着糖葫芦的小丫头重合,谢凭轻心里的恼怒消散了些。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该负责。
谢凭轻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三个饭盒。
“咚咚咚。”
“谁啊?”
郭淑云刚攒些力气,没好气地把门打开,意外的,外头站的竟然是谢凭轻!
郭淑云脸上讪讪地把人让进屋,心里打鼓,男人估计是来找她算账的。
可自己都说了不要他负责,他一个大老爷们,咋还没完没了了?
谢凭轻见郭淑云低垂着眉眼,瘦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眉头不自觉皱起。
把手里盒饭放在桌上,挨个打开,喷香的红烧肉味儿钻进鼻孔。
郭淑云看着桌上雪白的粳米饭,油亮的红烧肉,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
她感觉刚才那半颗白菜已经消化完了。
见她不过去,谢凭轻沉声开口。
“特意给你带的。”
郭淑云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给我的?”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来谈一下昨晚的事。”
还有啥好谈的?他总不会是想娶她吧?
可别,强扭的瓜不甜,她堂堂华国第一厨,可不想往后守着个怨种过憋屈日子。
现在是1975年,熬过这两年,等全国恢复高考,她可以靠自己回到城里过好日子。没必要把一辈子绑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身上。
谢凭轻见郭淑云不动,以为她不好意思,闷声出去,拎着木桶打水。
俊挺的背影消失门外,郭淑云再也忍不住,抄起筷子夹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入口中。
嗯,糖放多了,火候掌控地不好,外皮略焦......
但她还是残卷风云地吃完了三菜一饭,抹着嘴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这顿是饱了,可下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