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闭上眼睛,眼泪在面具下肆意的流淌,幸好包间内灯光昏暗,应该无法发现她内心的崩溃。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楼爵和顾温言合作?到底怎么样才能保证父亲平安无事?
太多的委屈积压在心里,从订婚宴开始,一件件糟糕的事情摆在眼前,她只能忙着去善后,甚至连崩溃大哭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暂时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一瓶酒见了底,时蔓强忍住恶心的不适感,伸手去拿下一瓶。
楼爵身子前倾,脸色不太好看,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抬起。
“别喝了!”顾温言上前一步,按住了时蔓的手。
楼爵动作一僵,坐回到了沙发里,目光冰冷。
“麻烦顾少让一下。”时蔓侧目,看向顾温言的目光中满是厌恶。
这才是真正的顾温言,永远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明明把她当做仇人一般报复,此刻却又假装心疼她一样,在这里假意阻止她。
“这些好酒给你喝,真是浪费!”顾温言抬手一挥,桌子上已经开了封的酒瓶稀里哗啦的掉落在地上。
“哎呀!”沈清荷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生怕酒渍溅到自己的身上。
“顾少,你这是干什么啊?”沈清荷没好气的质问顾温言。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顾温言对这个兔女郎明显不太一样。
“抱歉,楼少,我想我们还是找时间再谈合作的事情吧。”顾温言深吸一口气:“这个人我带走了,我来帮你教训,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罢,顾温言就强行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时蔓,夺门而出。
今天和楼爵见面,是他争取了很久的机会,就这样被时蔓给搞砸了。
“放开我!”时蔓跌跌撞撞,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根本无法跟上顾温言的脚步,况且她也不想要和顾温言独处。
一秒钟都让她觉得恶心!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了!”时蔓怒吼。
引来走廊里的路人一阵侧目。
“时蔓!你长本事了!”顾温言将人掼到墙上,双手扣住时蔓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色绯红的女人。
和时蔓在一起五年,他印象中的时蔓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甚至唯唯诺诺,总是很小声的跟在他的身后,对他听之任之。
今天,时蔓竟然几次三番无视他。
“哎呦,顾少认出我来了啊。”时蔓嘴角上扬,索性也不继续伪装了。
“你今天是故意的!你想要接近楼爵?你还想要干什么?”顾温言薄唇贴近时蔓的侧脸。
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时蔓心中的恶心在不断的翻腾。
酒精在胃里作祟,时蔓无法控制生理反应,直接将刚才喝下去的酒呕了出来。
好巧不巧,顾温言躲闪不及,昂贵奢华的西装遭了殃。
“时蔓!”顾温言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