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侯看着黑血,避瘟疫般退后一步,而后怒斥:“够了,婉娘听闻你不久于人世,好心来看你,你休要给脸不要脸!”
“侯爷,罢了,我知道姐姐心里有气。”女人倒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若不是她不能生,又想谋害侯爷的子嗣,不堪为宗妇,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忠武侯闻言,更是盛怒道:“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娶这等毒妇为妻!”
“顾、致、远!”
谢知渝同样咬牙,一字一顿:“要不是当年那场意外,你以为你娶的了我吗?”
数年前宣王妃设宴,她的茶水被下了情毒,再醒来已失了身,那日进过内宅的男人只有几人,其中就有顾致远,也就是如今的忠武侯。
宣王妃尚在排查,顾致远主动站出来承认。
两人才不得不成婚。
而谢知渝也并非不能生。
那次意外,她已有了骨肉。
只是......
“我明明听见孩子的啼哭,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是死胎!是你......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谢知渝提到孩子,目眦欲裂。
那是谢家满门殉国,留给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
在临盆前,大夫问诊都说胎儿好好的,甚至她昏厥前,还听到孩子大哭,那么响亮。
再睁眼,顾致远却告诉她,孩子死了。
她焉能相信!
“姐姐,你又犯疯病,胡言乱语......”女子似乎早习惯了她的话,话未说完,却被忠武侯打断:“是我害死的又如何!你为个野种疯癫十几年,还不够!现在都要死了还惦记!”
“野种?”
谢知渝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说是野种!”
“哈哈哈。”忠武侯怒极反笑,事到如今,干脆全盘托出:“他压根就不是我的骨肉!当年宴会与你苟合的男人,也不是我!他不是野种是什么!”
“你说什么?”谢知渝犹遭雷击。
“呵。”忠武侯的脸色铁青:“娶你已经仁至义尽,难道你还想叫本侯养个野种!”
“那孩子呢?”
她不敢去想答案,颤抖的问。
“当然是丢了。”忠武侯不耐烦道。
“丢哪里了!”
“当然是野狗堆里!”
“你......”谢知渝吐出一大口血,无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孩子,被野狗活活咬死。
忠武侯满腔恨意的道出真相,却是露出了一脸的畅快。
“那你为何要认下当年的事!”
谢知渝猛然抬头,看着忠武侯的面色霎那僵硬,不等他回答,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当然是为了我谢家的权势!顾致远,这顶绿帽子,你自愿戴的,你有什么资格害死我的孩子!”
忠武侯被戳穿,面色难看:“谁叫你不守妇德!宴会与人苟合!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野种,如今你倒是可以去地府,与他母子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