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下,抹掉嘴角的血迹。
“母亲,你好像认不清你宝贝儿子这次犯的什么罪,是玩忽职守!若没有裕亲王求情,你认为他仅仅是降一级爵位,就能出来这么简单吗?”
“且先不说会被打的皮开肉绽,恐怕现在连京城都待不下去,而是在被免职后,不知道被指派到了哪个偏远的边关戍边了。”
她认为,这个结果已经是最轻的处理。
谁料,这对母子竟然分不清轻重,还反过来一味的指责她,想想就令人心寒。
石绍恒被这番话羞臊的脸色青白交替,他知道妻子说的在理,是他说话太果断了。
半晌,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夫人辛苦了。”
“无妨。”虞听晚面色无甚波澜,微微拂了个身,冷淡道:“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待他们反应,便直接离开。
瑞雪咬了咬后槽牙,看着还要煽风点火的许母,冷嗤一声,将目光落在了石绍恒的身上。
“侯爷,有些话虽然奴婢不该说,但想着也该让您知道。夫人为了您的事儿,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休息好过。”
“甚至为了去向三小姐求情,将先夫人留给她的翡翠琉璃玉鸳鸯,也送了过去。到了裕亲王府,三小姐对夫人是百般羞辱,甚至砸碎了玉鸳鸯后,才答应救您,夫人和您的情谊,难道就这么脆弱,别人随意的几句话就可以挑拨?”
话毕,她也不管,在背后骂骂咧咧的许母扭头就走。
许母则是觉得心中这口恶气难出,依旧不依不饶地说:“这对主仆真是一个德行,多会儿都是眼高于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石绍恒则是在听瑞雪说了,听晚将她最宝贵的玉鸳鸯送给虞听诺砸碎后,心里便有些不好受。
那是岳母临走前送给妻子最珍贵的遗物,他知道她有多宝贝它。
可是如今,为了救他,将它拱手送予别人,他刚才怎么能那样开口指责她呢?
一想到这儿,内心涌起十足的愧疚,在听母亲的指责声时,也多了些不耐烦。
“不管怎么说,听晚也是您的儿媳妇,您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眼看着许母又要开始胡搅蛮缠,这次一直在一旁静静站着的许寒烟开口了:“表哥,大郎出生后,你还没有好好见他呢。”
这一打岔,许母的心思也不放在虞听晚的身上了,立刻跟声说:“是啊,绍恒去看看你儿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相信,有寒烟和儿子在绍恒的心迟早能彻底从虞听晚身上抽离。
石绍恒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家伙,除了出生那一眼,就再也没机会看到他。
也不知道一个多月过去了,有没有长大些?
当即,面含柔情地和许寒烟向内院走去。
许寒烟拉着表哥的手,轻蔑地朝虞听晚离去的方向看了眼。
她的性格太过刚强,只会将表哥越推越远,而她只需要徐徐图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