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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儿,我爹亲自来菜场拖着我娘回家。
本就残破的身躯,现下被拖着在村里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行走。
偶尔的石子刮破她的手脚,露出来的皮肤鲜血淋漓。
「大宝,把院子里的竹条拿来!」
我爹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命令着我,那竹条本是我娘亲自削来打我妹的。
我连忙去院中取下竹条,趁没人注意之时在上面撒下辣椒面,又从地下取一把泥灰洒在上面。
灰扑扑的样子,任谁都没法看出那上面有辣椒面。
这一晚上,我家的惨叫声就没断过。
我听着我娘凄惨的声音,伴随着我爹兴奋的辱骂声。
这两夫妻骨子里一样的恶劣,喜欢虐打别人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回想起我娘虐打妹妹时亢奋的眼神,我不禁后悔辣椒面放少了。
06
没过几日,我娘的伤口稍微好点能下床了。
我爹的初恋情人春霞在这时候拎着菜篮子来我家。
嘴上说着是看望,实际上眼里充满了嘲讽。
当初春霞嫌弃我爹没钱没权,便嫁给了邻村的富豪。
可没承想,那富豪竟是个喜欢变态趣味的。
我常常听见我娘与多嘴婆们嚼舌根,我娘每次总拎着不值钱的白菜上门去嘲讽一番。
现下,春霞拎着更不值钱的野菜上门了。
看着我娘身上的竹痕迹,红通通的,甚至因为我爹舍不得给她用药而导致部分溃烂。
腐烂的伤口让人看着直犯恶心。
春霞走进家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那个坐在凳子上的爹。
虽说我爹穷又没权,但那张脸长得属实好看。
春霞没注意蹲在角落的妹妹,一不留神踉跄了一下。
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晦气地踢了踢妹妹的锁链。
等抬起头时,她脸上早已挂上了完美的笑容。
「哎哟王大哥!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嫂子可不容易啊!为你生了那么一对儿女呢!」
越说我爹越气,回想起我在族长面前不作为的样子。
他气得直咬牙,不由分说地一巴掌扇在我娘脸上,低声呵斥着:
「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春霞见状,白嫩的双手装作惊讶般捂嘴,又一下扑向前去关心我娘。
「姐姐你没事吧?」
一股浓重的绿茶味弥漫在整个屋子,我娘气得眼里冒着红光。
她用尽全身力气甩开春霞德手,淬了毒的眼睛瞪着她。
我站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绊了春霞一下。
她猛地朝我爹身上扑去,当着我娘的面俩人红了脸。
「呸!不要脸的贱蹄子!跑到我家来勾男人!不要脸!」
我娘这下伤口也不痛了,人也活泼了,站起来啪啪地就给春霞扇了两巴掌。
我看着她满头黑发凌乱,满脸憎恶表情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一只鬼。
春霞弯腰打架之时春光乍泄,我爹看得直了眼睛。
这下,我娘更加生气了。
毫无意外,这次打架又闹得尽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