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准备这场大活动,村里的女人们都出动了,在临时搭建的厨房中忙里忙外。宋凡星如今是名符其实的妇女之友,甄珠甚至听过“嫁人就嫁宋凡星”的说法,在大婶们的邀请下,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员。不过他这个“厨娘”煎炒烹炸焖炖煮烧样样不会,学着切菜还伤了手指头,是个只能洗菜的吉祥物。
这晚按例要将肉食在锅里煮上一晚,甄珠念在常受大家照顾的份上主动值守,宋凡星便也留下来陪她。锅里油亮的酱汁咕嘟咕嘟翻着花,柴火和肉的香气交杂弥漫,将夜色染得富足祥和。
“宋凡星,你喜欢这儿吗?”
柴火跳动的火苗将甄珠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似乎比平日更加柔和。
“喜欢。”
“都是成年人了,想想再说。”
宋凡星往灶膛里丢了块柴,停了三秒,再次斩钉截铁地回复。
“喜欢。”
“嗯,我也喜欢,如果我们回不去,不当贵妃,在这儿当一辈子村姑也挺好的。”
“甄珠,”宋凡星一本正经地望着甄珠,深沉地道,“别做梦了。”
“宋凡星,你要相信命运,命运让我来这里肯定是有安排的。”
“恩,也对,”宋凡星点了点头,“命运也许是安排你来学农耕技术的,还给你派了人。”
甄珠吓得猛回头,尉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在了她身后,见她要喊,连忙捂住她的嘴。
“嘘!别让人听见。”
“你来这干吗?拜神仙?打探敌情?还是通风报信?”甄珠挖苦道。
“我饿了。”
“那边有馒头咸菜,两文一位,自助收费。”
“不想吃。”
“哦,那慢走不送。”
甄珠坐到一边不再理他。其实她并没有多讨厌尉来,只是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个晚上自己不争气的尖叫,就觉得很丢面子。
“我给你炒点什么吧。”宋凡星起身撸起袖子。
“不用,我自己来。”
尉来手脚麻利,动作行云流水,炒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宋凡星庆幸自己没有在鲁班门前耍大刀。
“看不出啊,小子,这刀工可以啊。”
甄珠凑上去,夹起一片,那肉被尉来切的只有纸片那样厚,晶莹剔透。
“二两一位,自助收费。”尉来漂亮的眉宇间满是得意,神色动人。
“小样,知道什么叫‘自助’么?还二两?打劫啊?”
“我这手艺,当个京都名厨也不为过,二两可是友情价。”
“也给我个友情价,如何?”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村长面色严峻地背手而立。尉来吓得筷子掉到了地上。
“君子远庖厨。你竟然干此等下贱之事!白费我一番心血!”
“爹,我错了!”
尉来跪在地上,肩膀不停地抖动,似在哭泣。
“村长,您言重了,不过是小孩子嘴馋而已,用不着这样吧?”甄珠劝慰道。
“你懂什么?!哪个正人君子会干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