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刚为他补好的鞋子,又露出了大拇指。
“爸、妈......”
进了院子,陈汉生便大声嚷嚷,声音都透着几分轻松。
“你咋才回来!”
从土窑里出来的父母看到儿子回来,担忧的眼眉才终于舒展开。
跟在他们后边,还有一个陈汉生预料之外,但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村长吴建民。
“汉生,村长说今天撞到你了,不过当时有急事,特意来看望你有没有事。”父亲陈建斌不知其中内情,面对村长突然间的嘘寒问暖,有点朴实的激动,“对了,村长说他一个黑色公文包给弄丢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捡到。”
“噢!村长!你说的是这个包吗!”陈汉生一拍额头,拎出公文包。
那黑色的公文包就像是磁铁一样,将吴建民的眼珠子牢牢吸住,他不断点头:“对对对!”
“今天撞到村长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给我爹弄了个皮包,后来才发现是给拿错了。原本是想给村长送过去,不过时间太晚了,我还说明天给村长送过去,顺便看看村长有没有拿错我的包!”陈汉生热情的将公文包递给吴建民。
吴建民老脸笑出了菊花,急急忙忙换回自己的包,跟陈汉生客套一番,便告辞离开。
刚出门,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公文包,可里边空空如也。
吴建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硬着头皮返回院子。
“汉生,这里边的东西......”
吴建民干咽着口水,盯着陈汉生。
“你问的是这个吗?”陈汉生将信件在手里一扬,“村长特意去县上帮我去取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好......”
村长后边什么都没听到,失魂落魄的离开陈汉生家里。
他能说什么?
难道还能说,俺不是帮你取的,俺是为了让俺儿子冒名顶替你上大学。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是回到了陈汉生手里。
罢了,这就是命吧。
吴建民背着手,慢吞吞的朝家里走去,一想到家里那婆娘若是知道自己没弄到录取通知书,撒泼打滚的样子,这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
另一边,陈建斌注意到陈汉生是走回来的。
原本就黝黑的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似的,瞪着陈汉生。
“自行车呢?!”
“丢了。”陈汉生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他地方,讪笑着挠头。
“俺、俺、俺打死你这个败家玩意!”
那可是他厚着脸皮跟村里的乡亲借来的啊!
上百元的车子啊!
他们一家子一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啊!
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愤怒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抓起一把木锨,高高举起,可是又怕这锨头太锐利,真把儿子打出个什么好歹来,于是掉了个头,将圆木把手那边对准了陈汉生。
陈汉生绕着老妈,慌忙逃窜,急忙用手中的信件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