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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暖暖躺在地上,痛苦的卷缩成一团,棍棒一下下地挥向她。
鹿父的谩骂萦绕在她的耳边,而她浑浊的目光却只是紧盯着那扇门。
可直到意识模糊,那扇门依旧紧闭着。
“咔哒”一声,大门突然开了。
鹿暖暖喘着粗气抬起眼,眸光一亮:是顾范明吗?
“老,老鹿……老太婆出事了……”
陈慧眼神一片慌乱,白色的上衣带着点点血迹。
不是顾范明,鹿暖暖正失望闭眼之际却又因陈慧嘴中“老太婆”三字紧绷起来。
“怎么回事?”鹿父收了棍子,不耐烦的问道。
鹿暖暖拼命撑起身子,咳了一口血踉跄的冲了出去。
“死丫头!给我站住!”
鹿暖暖捂着剧痛的肩膀奔跑在小路上,心脏的病痛像是一颗拦路石,绊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奶奶……”她呜咽着,强迫自己站起来。
她不能让奶奶出事,决不能!
等到了奶奶的住处时,她愣住了。
几个小时前还安慰她的奶奶此时躺在地上,身下全是鲜血。
鹿暖暖所有的疼痛好似都被眼前这一幕夺走了,她红了眼扑上去:“奶奶——”
邻居听到鹿暖暖的呼救,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鹿暖暖紧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鹿暖暖靠在墙边,缓缓滑落蹲在地上,眼泪爬满了脸。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残存的亲情,没了奶奶,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整整两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伤及肝脏,又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几天。”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鹿暖暖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陈慧打她,她认了,可是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的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恨意,双拳缓缓紧握起来。
第二天傍晚。
顾范明从公司回家,正为鹿暖暖没有去公司等他感到放松时,却在家门外看见了鹿暖暖。
嘴中无情的话因鹿暖暖满是伤痕的脸卡在喉中。
顾范明蹙着眉,半晌才道:“你又来干什么?”
鹿暖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切切:“小叔,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顾范明,他是律师,而且就算他不喜欢她,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顾范明声音冷淡。
“帮我打官司。”鹿暖暖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中没了底。
顾范明打量了她一下,嗤笑出声:“你是跟哪个混混打红眼了,还是混到被别人告了?”
鹿暖暖眼眸一震:“我……”
“另外,你有钱请我做辩护律师吗?”顾范明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鹿暖暖捏着空荡荡的裤兜,心中一阵悲凉。
顾范明的话堪比鹿父的棍棒,但这一下砸在了她的心上,力道也更甚。
“要是我真的要坐牢,你会替我辩护吗?”不知怎么的,鹿暖暖突然问了句。
顾范明看着她哀戚的目光,心中烦闷:“不会,因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