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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延年往侍郎府跑的勤快,我知道,他是想通过我父亲的门路,再升升官。
他忙的许久不进家门,我带着念念读书识字,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曼娘见我真的不争宠,也没了跟我斗的心思。
日子过的风平浪静。
我原以为这才是真正的苦尽甘来了,可还没过多久,贺延年就真的疏通了朝中关系,外放出去,做地方武将。
他选的地方,正是岭南。
他在朝堂上信誓旦旦,表明自己愿意立功建业,开疆扩土,扞卫天子的威严。
曼娘兴高采烈的打点行囊,她没见识过岭南的恶劣,向往着那里山高皇帝远,民风开放下的自由自在。
我不愿意跟着去,贺延年便拿念念威胁我:“怎么,不去是准备给念念在京城再找个爹?你如今嫁给我了,我不带着,怎么放心。”
在父亲依依不舍的嘱咐中,在念念撒爬打滚的哭闹中,我最终还是踏上了南下的马车。
我从来没对人提起过岭南,那里对我来说,犹如噩梦一般。
纵使曼娘心里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踏入南地开始,她就抱怨的厉害,蚊虫将她白皙的皮肤叮的到处是肿包。
我看着贺延年悉心照料她,一如曾经照料我那般。
我们曾经流放的地方,经过无数流民的开垦,已经是一片良田了。
再次回到这里,我感慨万分。
我们曾经住的窝棚早已不见了,沧海桑田,从前的茂密森林,如今也种上了果树,正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我摘了些许,托人给京城的念念送去。
贺延年的住所环境简陋,跟京城自然是无法比拟的,可我吃过苦,倒也习惯,偏偏曼娘不停地折腾,吵着闹着要回去,让贺延年头疼不已。
我亲耳听到贺延年说:“阿鸢受得了,你凭什么受不了!”
曼娘赌气要跑,我随便用树枝对着墙角一挑,就挑出来跟树皮颜色融为一体的小蛇一条。
曼娘哭喊着,跑也不敢跑,逃也逃不掉,闹的贺延年再也不肯往她房里去。
看守流民,也是贺延年的职责之一。
每天,都有想办法混到贺延年床上的女人。
她们,不过是想求一个活路罢了,我理解。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曼娘看不下去,日日守着贺延年,即使他有那个心思,曼娘也都一一给他浇灭了。
贺延年来这,本来就是看上了在这能当土皇帝。
曼娘闹到后来,给贺延年真的惹恼了,半夜扔出了屋外,任狼嚎虎啸,吓得曼娘疯狂叫嚷。
是我看不下去,给曼娘拉了回来,她似乎是惊吓过度,再也不敢管贺延年的房中事。
没有曼娘的阻拦,贺延年的房内,就再也没有断过女人。
月余之后收到父亲来信,说念念非常喜欢那个野果,只是太多,不耐存储,他找下人卖掉了一些,竟换了不少银子。
我发现了商机。
我找贺延年商量,想托他的关系,将那果子运到京城贩卖,他不愿意。
我又去找相熟的守兵,总会有人见钱眼开的。
可贺延年知道后,却寻了个由头,将那守兵抓了起来,问我,这人是不是念念的亲爹。
我说:“是,这岭南的每一个兵都可能是,你自己慢慢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