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赏花宴了,可府里没有一个邀她。
罗大太太许是觉得傅春深婚事已定,跑到宴会上徒生事端,所以也没来人送个信。
还是外头的婆子奉了老夫人的命,提醒傅春深不要到宴席上去。
大太太送来那么多东西,也是想她安心待嫁。
而她连那个何举人都没有见过一面,就得要嫁给他了。
傅春深想起那日在假山后听到的话,才染的指甲被她抠出一道痕迹,她心中的妄念从那日后久久不散。
二房的嫡孙……傅春深回忆着当日进府时见礼的场景,还有那二房表弟吊儿郎当,混不吝的模样。
她才说一句话,那人便讥讽道:“这平州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惯会装模作样!”
他将场面闹得如此不好看后,又故作无事发生地潇洒离去,令她一个刚入府投奔的女孩儿脸上无光。
傅春深后来也打听过,罗寄岚就是这么个脾性,遇上谁都是怼天怼地,府里没一个人能落得他的喜欢。
偏生二房如今就剩下他这么一个男丁,自是无人敢训斥他,连老夫人也是管他不住,只得任由他胡闹。
沙场战骨,不返征魂。
罗寄岚的祖父,父亲,兄弟,全都死于战场,难免会纵容他一些。
而且罗寄岚的相貌生得不错,他连讥讽人,一张脸也还是放着光泽。
长眉玉容,气质高华,俊美无匹,就连鼻梁上那颗小痣也是好看的,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将罗家所有儿郎比了下去。
所以罗寄岚嚣张太久,就被三房的从祖兄记恨了去。
“他不是骂我的芸芸***坯子,连为妾都不配吗?我倒是要看看众目睽睽之下,他真和***坯子睡到一起去,他还有什么底气!”
那日傅春深再一次请安被老夫人罚站,回去后实在脚痛,坐在假山边歇了歇,却听到了三房的嫡长孙罗显与下人的密谋。
也不知道三房的舅母是如何养的,将他养得如此愚钝,跑到外面大声密谋,生怕不被人知道似的。
傅春深本来没把此事当一回事,可听到那蠢材竟然打算将她的漱玉院当作设下圈套的地点,傅春深顿时上了心。
那罗显只是想到通往漱玉院有一条小路,不招人瞩目,便于他行事。
却半分没有考虑过,她这个表妹的院子被当作***之地,她又该如何做人?
傅春深当然有一百种法子,能毁了罗显的算计,甚至能让他自食苦果,出一个大丑。
可这种事情对于男子来说,就是一桩过几日会被遗忘的风流韵事。
但若她顺水推舟……说起这种东西,傅春深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脸上不免也染上了几分羞涩的红……
假若她顺水推舟,狸猫换太子……手段虽腌臜了些,她却说不定能一朝翻身!
什么穷酸举人什么克妻男人,谁愿意嫁就谁嫁吧!反正她傅春深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