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烟儿,本王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罚二十鞭;其二,磕头认错,如何?”
她淡淡的笑开了,“南枝选第一个。”
墨白渊垂“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了,脸色难看。你确定?”
宋南枝垂了眸,一锤定音,“是。”
“王爷不可啊!小姐她伤的重,大夫说需好生调养才能活下去,再不能受这般折磨了.....”
丫鬟怜儿哭喊着,可墨白渊已经阴寒着脸扬了手,宋南枝被带下去鞭达。
她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空洞,目无焦距的落在一处。
鞭挞声落下,宋南枝一声未吭。
她唇角翕动着,无声念着一句宋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宋空南枝。
这首诗,是她名字的来源。
母亲在时被父亲辜负,为她取名南枝,寓意她未来的丈夫可以好好的珍惜她,不再有辜负。
她与墨白渊说了她名字的含义与母亲的心愿后,墨白渊曾跪在她母亲的牌位前发誓一一“墨白渊此生,唯宋南枝不爱,非宋南枝不娶!”
“习得武艺护她,读得圣书养她,让她天天欢喜,生好些个大胖小子,一日都不会辜负。”
她当时既羞涩又甜蜜,娇嗔道:“你现在话说的那么满,日后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抱着,“那我便将刀递给你,让你剜了我的心。”
她抬起脸朝着他,“若你负我,我便忘了你,与你恩断义绝,再不回头!”
从没想过,当年一语成谶。
疼痛席卷周身,余光中最爱的人与最恨的人站在一处,眼泪,却再也掉不下来了。
她极力将喉间的血腥压下,扯了扯唇,笑了。
墨白渊大概不知,她活不久了。
这世上,不会有人再令他这般厌恶了......
等刑罚结束,宋南枝被拖到了他的跟前。
墨白渊正要开口,遣人送宋南枝回去,
却见宋南枝缓慢地爬起来,手撑在地上慢慢地跪直了身。
每动一下,后背流出的血使愈发的多,湿透了衣裳,滴落在地。
她抬头,恭恭敬敬的给他行礼,“臣妾,谢过王爷。”
墨白渊瞳孔缩紧,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不求饶便罢,她竟然还用了臣妾自称,这是要与他断绝了?
果真,见了南离世子一面,便什么都不同了。
墨白渊怒极:“滚!”
宋南枝扯唇笑了:“昨日王爷大婚,臣妾还未恭贺王爷与侧妃,愿祝二位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说完,转身,迈步,离开。
身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打湿了王府的青石路。
墨白渊死死地盯着宋南枝决绝的背影,喉间哽得说不出话。
这是从边境回来后,心底第一次生出恐惧的感觉。
像是要失去了什么一般.……
喇叭唢呐吹个不停,鞭炮声绵绵不绝。
宋南枝从破败的院落里跑了出来。
一个月前,嫁给墨白渊的那晚,她被打落至此,墨白渊不准她出门半步,违令重罚。